今年8月,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原总经济师陈文玲进行了主题为“中国迈向经济强国的战略基础与战略耐力”的讲座,全文如下:
在变乱交织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新中国通过几十年艰苦努力已经奠定了迈向世界一流强国的战略基础。与此同时,我们也遭受到霸权国家的遏制打压与围堵。中国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将来到底能不能得到世界各国包括竞争对手的承认、尊重、赞赏,整取与所有国家和平共处与真诚合作,关系到中国两个百年目标能否顺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业能否完成,世界和平发展的大势能否持续,人类的前途命运能否光明。有机会与大家交流我的一些研究成果和看法,谈谈竞争博弈中的中国战略基础,并对国际上有关问题进行讨论,非常高兴与荣幸,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我主要谈两方面观点。
第一个观点,中国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体人民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奋斗,已经具备了具有参与大国竞争博弈的战略根基,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了重要基础。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5年7月25日明确指出,面对加速演进的百年变局和变量交织的国际形势,各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团结合作,以宽广胸襟超越隔阂冲突,以博大情怀关照人类命运。我认为中国实际上就是以这样一个胸怀,来看待当前的国际风云变幻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在7月30日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总书记指出,我国基础稳、优势多、韧性强、潜力大,长期向好的支撑条件和基本趋势没有变。政治局会议明确指出,我们要增强必胜信心,积极识变、应变、求变,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赢得战略主动。
总的来说,世界过去和现在都是西强东弱,现在正在发生历史性变化与调整,未来趋势将是东升西降,东西之间还处于激烈的竞争博弈之中。中国能不能迈过这道坎,关键在于能不能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情,中国自己的事情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当前中国面对的越来越激烈的大国战略博弈和竞争,必须有冷静、理性判断,这是不以中国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持久战,因为首先挑战者不是中国,遏制、打压、围堵甚至封杀不由中国愿意,而都是由美国领导一些国家发起。从奥巴马开始重返亚太,特朗普1.0、拜登执政到特朗普2.0,美国针对中国的战略方向始终没变过,这将是一场不以中国意志为转移的持久战。
中国经过几十年如一日不懈的努力,奠定了比较坚实的战略基础,也奠定中国在这样一场大博弈中进行战略防御的基础,前10年中国处于积极的战略防御阶段,总体上是被动的,基本上是美国出题,中国答题。当前中美关系之间这竞争博弈出现了重大变化,进入战略相持和结构性战略反制阶段,中国十几年加速度追赶,针对性地补短板、换赛道、锻长板、强筋骨,构建了保持战略定力和战略耐力的重要基础。
我们的战略根基和战略耐力到底表现在什么方面?
首先是中国的制度优势,我们说中国有举国优势,到底什么是举国优势?一些国家一些方面也有自己的举国优势,比如说美国科技研发也是举国优势。中国所谓的举国优势,和美国有所不同。比如五年规划就是中国创造的独特的制度优势,也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重要方式。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总共编制和实施了14个五年规划,1951年党中央决定,从1953年起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主要目标是推进中国工业化建设,到1957年底完成了156个重大项目,奠定了中国工业化基础。六五时期、七五时期、八五时期、九五时期、十五时期、十一五时期、十二五时期、十三五时期、十四五时期都有战略部署,每五年都有具体部署。现在回过头来看,实际发展都超过了每个五年的规划目标。
中国五年规划分成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从“一五”1953年到1957年第一个五年计划,一直到第五个五年计划,叫“国民经济计划”;第二个阶段,从六五计划到十五计划,叫“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第三阶段,从“十一五”规划到目前,每五年改为了规划。以五年规划为核心,我国已经形成了一个国家网络型的规划体系,包括国家级、省级、市县级政府层级的纵向规划与规划纲要,并以此作为上位法。总体看包括四类规划,总体规划、专项规划、区域规划、空间规划。我觉得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包括美国、英国、法国、日本、韩国、俄罗斯、印度等国家,这样完备的规划体系还是不具备的。这是中国非常独特的制度优势。中国马上要进行“十五五”规划,现在正在抓紧进行前期的研究,明年“十五五”规划就要开始了。
所以,要了解我们国家的制度优势。首先我们的制度优势是具有连续性、稳定性、战略性和前瞻性的5年规划(计划),且目标性、针对性和操作性也非常突出。
中国制度优势第二个方面,是具有举国的科技创新优势。在科技创新举国优势方面,我们与美国仍然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可以看到差距越来越小,中国追赶速度越来越快,这是美国非常恐惧的,美国把中国作为主要竞争对手,它的原因是什么?一个是我们坚持党领导科技工作,特别是2023年组建了中央科技委员会,重组了科技部,对科学技术管理进行系统性重构,这是从管理架构的组织保障。原来我们有国家科委,现在是中央科技委员会,领导科技创新工作的规格显著提高。国家有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已经发布的是两个15年规划,从2006-2020年,从2020-2035年,国家制定了两个15年的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规划包括重点领域、重大项目、优先主题、前沿技术、基础科学、重大科学研究等,现在这两个15年规划中的重大项目、大国重器大部分已经完成,我国很多方面的科技成果,并不是从特朗普发起贸易战才开始起步的,而是从新中国之初就开始持续进行努力,这两个15年的中长期规划落实,也产生了重要成果。
国家还有一些更长周期的专项规划,比如说中国科学院、国家航天局、国家载人航天办公室联合发布的《国家空间科学中长期规划》,规划期限从2024-2050年。确定了五大优先方向,我也看了美国一些科学规划,空间规划,我们的规划特别有中国特点,规划从题目到内容都包含了中国文化的思想和表达,比如说五大方向之一的“时空涟漪”,时空泛起的涟漪,既有文学色彩,又有科学内涵。比如说“太空格物”,大家知道,来自于王阳明的“格物致知”,但是我们用的是“太空格物”,还有日地全景、移居行星,极端宇宙等。像这五大科学主题和优先发展方向,瞄准了世界最前沿,而且在空间中长期规划里面,主要对标对表的是美国和一些国家最前沿的科研,但是又有中国特点,又有超越。
国家中长期的规划,通常是10年一个阶段,或者15年一个阶段。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还有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教育发展规划非常重要,两个10年,2010-2020、2020-2030年的国家教育规划,然后我们有一个2024-2035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还有2019年出台的《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都提出来终身教育,到2035年,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迈入教育强国行列,推动我国成为学习大国、人力资源强国和人才强国。
中长期的空间规划,是从2021年到2035年,自然资源部牵头首部多规合一的国家级国土规划。我们确定了要把饭碗端在自己手里,确定了18.6亿亩的耕地,15.46亿亩的永久性基本农田,划定了几条线,包括陆域保护红线,海域保护红线,城镇的开发边界等等。
中国的这种规划,恰恰是在总的指引下,每一个领域都有专项规划,所有领域每5年都有专项规划,重点领域和都有10年、15年规划,大部分规划到2035年。包括城市发展规划,美国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曾经预言: “21世纪对世界影响最大的两件事,一是美国的高科技产业;二是中国的城市化。”新中国成立以后,全国召开了5次城市工作会议,这一次召开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并在4月7号中央批复了《2035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在我国经济版图中,四大重点区域凭借其强大的经济规模和发展潜力,正迎来新的机遇。在国家选定的10座城市中,包括京津冀城市群的北京和天津,长三角经济带的上海、南京、杭州,粤港澳大湾区的广州、深圳,成渝经济圈的成都和重庆,以及旨在振兴东北的沈阳,能成为带动城市群城市圈城市带发展的核心城市。
中国制定了中长期铁路发展规划。2020年中国发布了《新时代交通强国的铁路先行规划纲要》,这个规划纲一直到2050年。2035年铁路运营里程要达到20万公里,高铁达到16万公里。到今年上半年,中国铁路运营里程已达到16.2万公里,到2035年就差3.8万公里了,实际上肯定会超过目标。高铁运营里程4.8万公里,已经覆盖到占97%的50万以上人口城市。坐高铁现在是一个很方便的事情,但是大家想想,2008年8月1日,连接北京与天津全长约120公里第一条高铁才开始修建,2016年中国《中长期铁路网规划》规划建设高速铁路客运通道,其中“八纵八横”为主通道。“八纵”通道包括沿海通道、京沪通道、京港(台)通道、京哈-京港澳通道、呼南通道、京昆通道、包(银)海通道、兰(西)广通道。“八横”通道包括绥满通道、京兰通道、青银通道、陆桥通道、沿江通道、沪昆通道、厦渝通道、广昆通道。中国已成为世界上高速铁路运营里程最长、在建规模最大、商业运营速度最高、高铁技术最全面、运营场景最为丰富的国家。十三五规划,中国又提出了十纵十横的高铁发展布局,十四五规划提出,到2035年,率先建成服务安全优质、保障坚强有力、实力国际领先的现代化铁路强国,到2050年,全面建成更高水平的现代化铁路强国。到2035年我国将形成全国1、2、3小时通达的高铁出行圈,包括主要城市市域(郊)1小时通达;城市群内主要城市间2小时通达和相邻城市群及省会城市间3小时通达。中国高速铁路技术水平总体迈入世界先进行列,部分领域达到世界领先水平。20世纪初,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之二:实业计划》中提出修建10万英里(16万公里)铁路计划。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铁路线上跑的大部分还是冲天冒烟柱的蒸汽火车。但这些现在都成为尘封的往事。
中国制度优势的显著特点,是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而且办的这些大事在很多国家是难以想象的,是长周期、大跨度、全国性的重大项目。比如重大项目,一五时期、二五时期156个重大工业项目,所谓大跨度,南水北调、西气东输、南粮北运、东桑西移、东数西算,这都是东西南北大跨度的,任何一个国家要做成如此规模的大事,它的组织、领导、制度和动员群众的能力,还有建设能力可能都达不到。
在座各位,比如南水北调,南水北调工程规划区涉及人口4.38亿人,调水规模448亿立方米。规划的东、中、西线干线总长度达4350公里。东、中线一期工程干线总长2899公里。从丹江口经过沿线六省市,一级配套支渠就达到2700公里。北京人喝的水,每10杯里面就有8杯来自丹江口,大家每天都喝水,我们喝的水是从哪儿来的?就是南水北调这个巨大工程引来的水,从湖北丹江口一直到北京,沿途的45座城市、1.8亿人口用的都是丹江口的水。
这种长周期、大跨度、全国性重大项目,还有一大批长周期规划的一些大国重器,现在都在显现效果。中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也是按照我们国家一些战略规划实施的,比如说大科学计划、大科学工程、大科学中心、大科学装置,都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很多重大项目包括大国重器,并不是说今天提出,明天就可以见效,有很多可能是在毛泽东时代提出来,现在才见效;邓小平时代提出来,现在才见效;习近平总书记就任之初提出来,现在才见效。这些这些重大项目和大国重器,都是没5个规划(计划)的重要部署。
中国集中力量办大事,在众多领域已经实现了突破,两弹一星、载人航天、新能源汽车、高储能电池、探月工程、量子技术、超级风洞、航空发动机、航母技术、北斗导航、世界首个太阳能电站地面验证系统、中国天眼、深海探测等等,每一项都令人震撼。举几个例子,比如青藏高原的超级工程,通往西藏的5条铁路,这5条铁路,从新中国之初就开始规划修建,先完成了青藏铁路,然后完成了川藏铁路,现在正在建设新藏铁路。新藏铁路从新疆到西藏,全长2000公里,从新疆和田经过日喀则,日喀则有一个扎什伦布寺非常有名,唱《天路》的歌唱家韩红老家就是日喀则的,然后从日喀则直达拉萨,这样一条铁路要途经昆仑山、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脉,全线平均海拔4500米,要穿越7条大江,构建一条强大的边境铁路长城,打通“一带一路”铁路网,带动泛亚铁路大范围成型。未来可以与中巴铁路、中尼铁路衔接,中尼铁路现在修通了。在此基础上,很快可以连接第三亚欧大陆桥,连接中巴经济走廊,形成环喜马拉雅经济带。滇藏铁路也纳入了相关规划,“十五五”有望开始修建。5条进藏铁路,青藏铁路很早就开始修建,那时候还是铁道兵进行的重大工程,在座的很多人看过电影,就是修建这条铁路牺牲了很多烈士的场景。中国几十年如一日在干什么?在扎扎实实地搞建设,在按照党中央的谋划,不断推进中国的经济社会建设,连续地为今天打基础。这些基础工作原来是大家看不见的,世界也看不见的,现在看到突然中国强大了,但不并不知道中国不是突然强大的,确实是一步一步干出来的。
比如说现在的雅江工程,也是超乎世界想象的重大项目,也是超乎我们想象的,中国雅江工程(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的形成,经历了近半个世的勘探与论证,最终于2025年7月19日正式开工。2014年,国务院将雅鲁藏布江纳入《全国能源发展规划》,启动“藏电外送”战略研究。今年的7月19日,李强总理在巴西参加金砖国家机制会议之后到了西藏,宣布雅江工程开工。大家都看到了这个视频,总投资1.2万亿元,它采取的是河流取直,隧洞导流。中央电视台已经播出了这个节目,直径17米多的盾构机一下子过去涵洞就成型。而且成型后是要抗9级地震的,因为这个水电工程修建一个在地震带上,地震带振度高达9级,我们用用盾构机一次成型,管道使用的是超强的材料,一次成型,直接形成涵洞。利用2000-300米的天然落差发电,年发电量超过3000亿度,发电量超过3个三峡发电能力,可以满足3-4亿人的用电需求。看了这些以后,感觉是什么?因为长期在国务院研究室、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等部门工作,西藏等地方我大部分都去过。我经常在想,中国干了很多翻天覆地的事情,我们给自己的人民讲得不够,我们给世界人民讲得也不够,给各个国家的政要和智库讲得也不够。中国是经过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千方百计,千军万马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像这样的雅江工程,在西藏高原,当然林芝比较低,海拔是2800米,这次修建雅江工程过去20万人,除去部分工程技术人员,其他大量人都是自愿过去的,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人民!
中国光电、太阳能、水电,三峡大坝修成以后的水电,还有生物质电能,新能源现在已占到全部能源的30%以上,假如雅江工程竣工后中国水电,还有像安徽、四川的可控核聚变,到2035年开始运营发电,也就是下一个五年规划的最后一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中国的新能源将基本上替代传统能源,且发电量将足以支撑中国碳中和条件下,经济、产业、社会运转所要求的能源,碳中和所需要的能源。这其实是好多人还是没有想到的。中央总是要求我们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事情都是非常大的事情。比如说现在的“两重”支持的重大项目,突出的仍然是战略性、前瞻性、全局性,我们选取的是跨区域、跨流域的重大标志性工程,比如说长江经济带发展略中规划的沿江高铁、长江干线港口、铁水联运等建设项目。比如说“疆电入渝”,新疆发的电引入到重庆,这些工程开始并将取得成效。新疆有特高压,用特高压传输,现在特高压传输能力最强的就是中国。西气东输工程惠及了5亿人,四线工程在2025年就要完工了。还有超级数字交通工程,6G通讯网络,低空经济,现在5G+、5G-A在2024年已占到基站的了40%,2025年会占到50%以上,中国会提前进入6G时代,升级的北斗卫星系统也在同步推进。
中国还设计推长周期、大跨度、全球性的重大项目,中国不仅在做中国的事情,还在做有益于全球的事情,特别是共建“一带一路”。中欧班列是“一带一路”倡议的标志性成果。目前,中国已有128个城市开通了中欧班列,通达欧洲26个国家的229个城市以及亚洲11个国家的100余个城市,一直到欧洲的卢森堡。中欧班列到目前已经突破了11万列。在“一带一路”相关国家中国企业与所在国、第三方、第四方企业合作,完成了4000多个重大项目,一些国家把中国和他们当地合建的这些标志性工程已经印在钞票上,钞票最值钱,使用频率最高,大家都都能看得见。共建“一带一路”的影响是深远的。
跨境铁路进展比较快,在境外修的铁路,已经修成的像印尼雅万铁路,土耳其的从安卡拉到伊斯坦布尔的铁路,中老铁路是从中国磨憨到老挝万象的中老铁路,从匈牙利布达佩斯和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的高速铁路匈塞铁路,沙特的麦麦铁路等等,这些是已经修好的铁路。在建的有中越铁路、中吉乌铁路、中泰铁路、中蒙铁路、莫斯科-喀山铁路,还有中巴铁路,未来可能还要启动有非洲的相关铁路的“两洋铁路”,原来曾与美国谈的美国西部快线高铁,时速370公里,因为中美关系变化又放下了,到现在目前为止美国一条高铁都没有,这是非常遗憾的。其实中国也希望美国有高铁,我去过美国很多次,美国的机场设施已经落后了,铁路更加落后。我有一次从美国纽约坐飞机,乘坐的小飞机连20寸的行李箱都装不进去,美国机场很多设施和管理落后了。铁路则一条高铁也没有,美国高速公路是8.8万公里,大部分是罗斯福时期修的,美国提前比我们实现了现代化,提前有了高速公路,但是我们现在不仅有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已经连接成网,而且公路已经连接到了每一个村,宽带已经进入了每一个村。我们在帮助很多的“一带一路”相关国家修建高铁,在全球形成了示范,其实这就是说服力。你做什么和你说什么,人家要看你做什么,而不是看你说什么。
虽然中国说的少,做的多,但是即使做的多还被人谴责,被人抹黑,被人打击,这就值得思考。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些事情?而且确实有利于当地经济发展,有利于世界和平,有利于我们和这些国家的关系,为什么却要受到谴责?这对中国是极其不公平不公正的,我们的话语权总体看还是比较弱的。中国还帮助很多国家建设了机场,我有一次到巴基斯坦,到了机场一看机场线建的跟中国差不多,一问就是中国建的,但是没有任何logo说明是中国建设的,老挝机场也是中国建的,也没有任何logo说明是中国建设的。我在缅甸仰光,看到大街上有一个不大的三角形花池子,边上竖着牌子题写“日本援建”,很小的一个小花坛可以流芳百世,我们则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们的企业曾经在老挝琅勃拉邦帮助当地建了一座很漂亮的桥,老百姓也很清楚,但是后来当我提出来,是不是在桥上要刻上“中国建造”,遭到了当地的反对,说这已经建完很多年了,不能再补了。
从我们的宣传工作,到我们的企业意识,我们在很多国家千辛万苦与当地共同奋斗干的事情,却没有留痕,或者留下可持续影响,确实是有点遗憾,中国人我认为也不是傻,我们是实在,实在到忘却自己,我们是只干不说,多干少说,即使说也非常内敛千万不能说满,与一些国家形成了鲜明对照。
第三个方面,我们的制度优势,就是长时间瞄准一个目标,不断尝试在做一些别的国家不敢想的,也难以实现的大事情,为中国的快速发展,平稳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我们已经构建了创新的生态体系。首先是国家的创新体系,主要是三类,一类是国家实验室,目前是10个,转为国家研究中心的6个,还有9个在筹建,主要是代表国家水平的战略性科技力量,进行大型综合性研究基地,现在挂牌的像中关村、怀柔、昌平、张江、浦江、临港等等。第二类是国家重点实验室,在全国有430多个,感谢特朗普,从特朗普1.0时期,我们就开始加快建设国家实验室,原来全国也就不到200个,现在430多个,主要目标是解决卡脖子技术,做单项冠军,创独门绝技。第三类是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主要是国家科技领域竞争的重要平台,主要是做基础研究,全国已经建立了5个。
中国建立了企业的创新体系,企业成为科技创新的主体。当然有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在华企业,特别要强调的就是走在科技创新前沿的头部企业,包括华为、中兴、中芯国际、比亚迪、大疆、小米、字节跳动、中科曙光、京东方、海康威视、阿里巴巴、腾讯、百度、科大讯飞、快手、滴滴出行、福耀玻璃、宁德时代,京东、希音、传音等,这些科技创新前沿的头部企业,在中国创新发展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我到华为去调研过几次,华为创造5G、6G和人工智能、算力赋能,方面取得重大成就。这一次在上海的人工智能大会上,它的展厅800平米,展示人工智能赋能80多个生活场景、生产场景。华为的创新组织建制叫科技创新先遣军,然后分成军团,打造三个底座:人才底座、人工智能底座、算力底座。先遣军军团按行业进行研究科技创新、人工智和产业结合的方式以及产业形态。比如最突出的智能驾驶汽车,实际上是改变了汽车的功能形态。如果说新能源汽车的动力形态是电力或其他新能源,智能形态就是汽车的功能形态。我和华为的一个人工智能赋能矿山开发的负责人交流,他跑了全国300多座矿山,最深的时候下到矿山的1000米,研究这些矿山怎么用人工智能赋能,用算力赋能解决人不下矿而挖矿的问题,已经有一批矿山实现了鸿矿系统的再造。
其实,现在这些头部的企业在干的事,也是国家应该干的事,这既是企业行为,又是市场行为,又是国家规划的科技发展方向。比如字节跳动,字节跳动在美国平台TikTok在美国这几年有1.7亿个活跃账户,其中在TikTok上面创业的美国人700万人。从特朗普1.0就要买断或者叫停,到拜登执政时限定时间关张,最后TikTok“数字难民”跑到小红书上,产生了中美之间的民间对账,TikTok通过科技创新和算力算法,变成了生活场景,变成了具有粘性的企业形态。像TikTok这样的平台,字节跳动已经在全球建了150个,在非洲有4亿人的活跃用户。
刚才说的希音,是生产销售时尚女装的平台贸易企业,我到这个企业做过调研,一件女装平均单价9.9美元,这么低的价格,赚钱吗?它一天可以推出2000多款新品,我问哪来这么多的设计师,他们告诉我,在这个平台上的有全球服装设计师3000多人,有国内固定设计师400多人。他们每天跟踪全球的服装潮流,推出的每一款新品1万件,如果爆品就生产10万件,然后100万件,通过平台卖到了世界各地。现在中国四分之一的女装生产厂商都是希音的供货商,平台贸易带动了中国生产时尚女装的全产业链走向世界。我认为,希音已经创造了一种新的贸易方式,这种贸易方式应该叫平台贸易。这种贸易方式,依托平台企业产生的市场粘性是非常牢固的,只要是老百姓所需要的,不管是美国的还是非洲的,还是哪个国家的需要,都可以通过这种平台贸易得到满足。它能给生产企业什么?它有科技创新中心,同样用缝纫机缝纫一件女装,锁边有锁边机,但如果是打褶,希音会给制造商提供自己发明的一种打褶用的专用工具,装到缝纫机的机头上,缝纫出来的褶就是均匀的,需要什么样的褶,它就能给你打出什么样的褶。比如说缝亮片,名媛贵妇穿的缀着亮闪闪亮片的服装,过去是手工缝上去的,一件这种高档服装,那就是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价格。现在希音把缝制这种服装的程序变成了一种工具,装在缝纫机头上,缝制采用机缝,结实的程度要高于手缝,所以服装价格一下就下来了。
中国一批战略型企业家已经成长起来,像任正非、王传福、曹德旺、雷军、刘强东等等。近几年世界500强企业,中国连续三年位居世界第一位,独角兽企业占到了全球的28%,且独角兽企业超过70%拥有发明专利,前沿科技独角兽企业占比超过70%。
当全球科技前沿向极宏观、极微观、极端条件不断深入,从对深空、深海到深地两极的研究,中国现在都在深度的参与。中国的研发经费,从2012年1.03万亿增长到2024年3.6万亿,研发投入占GDP比重从2012年1.9%提高到2024年的2.68%。当然和美国比起来还有很大差距,但是我们追赶的速度很快,有一个值得重视的就是,中国企业研发投入占全部研发的比重已经超过75%。中国人力资本,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已超过2.4亿人,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的年限是14年,建国初期中国80%以上是文盲,这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刚才说到的一些重大工程,特别像北斗导航、探月工程、天眼工程等,研究团队平均才30多岁。我去过字节跳动深圳销售中心调研,接待我们的负责人年龄38岁,是他们那里年龄最大的,这个团队平均年龄才24.5岁。他们说,我们团队互相不称职务,都叫张同学、李同学、王同学等。所以,现在中国不在于速度快、上的快、追的紧,还在于有一批年轻人,年轻的科学家,年轻的创业者,他们具有非凡的创造力,像梁文峰、王兴兴等,是一批年轻的创业者。原来年轻的像马云、马化腾、王传福等企业家,现在年岁都大了了,其实也不算老,但企业家现在则更年轻了。原来很多人说只有美国学习回来的、欧洲回来的,才可能成为科技创新领军人物。现在最新的这一批创业者中,很多都是我们国家自己培养的,毕业于哈工大、哈军大、西北工大、清华、北大、北航、浙大等等。
中国基础研究能力在4个方面提高的比较快,一个是基础物理领域,一个是化学领域,一个生物科学领域,特别是生物医药的发展水平在中国现在仅次于美国,而且中国现在新药研发的生物医药药品在全世界居第一,已经超过美国,现在反向向美国输出了很多生物医药的发明和专利,去年专利费收入达到500亿美元,2025年上半年超过了600亿美元。深空探测领域在原始创新能力上有重大突破。在重大基础设施中,我们特别重视算力基础设施,原来中国的算力基础和美国差距很大,现在基本上旗鼓相当。国家提出算力基础设施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最大的一个部署就是东数西算工程,是数字化基础设施大跨度的工程,就是建设是国家算力基础基地,主要是在京津冀、长三角、成渝、内蒙、贵州、甘肃、宁夏建设八大国家算力枢纽,同时,国家还要建设十大国家大数据中心集群。
数字化基础设施大体上是从特朗普1.0以后开始的,没有特朗普对中国开打贸易战,不是特朗普用卡脖子技术制裁中兴国际,制裁华为,制裁我们很多高科技企业,我们技术补短板也不会这么快。其实,过去好多年很多方面中国是依赖美国的,特别是依赖美国技术的,一些人曾经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等等。原来是这样一个逻辑,只要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上有,我就不必要去从头开始研究,依赖几十年形成的全球产业链体系可以很容易实现分工与交易。当很多东西被美国遏制,卡脖子,喘不过来气,就被迫必须自己做,必须加快补短板。我觉得我们做得很好,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和勤奋,我们追赶得很快。5G到今年的6月底,中国已经建设了超过455万个基站,占全球的67%,5G用户超过11.18亿,5G接入流量超过79%。根据工信部的数据,5G已经融入97个民经济大类的80个,5G+工业互联网已经实现了41个工业大类的全覆盖。去年11月,工信部等12个部委联合印发了《5G规模化应用扬帆行动升级方案》,又明确了下一步的发展目标。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发展也很快,到目前人工智能企业数量超过4500家,到2025年1月,我们通过备案生成式人工智能大模型407个。已经上线的,大家可能关注DeepSeek,其实字节跳动的豆包回答问题也不错,综合性概括性比较强,百度的AI生成越来越好用,问百度任何一条信息,马上有百度AI生成,综合几十篇文章或者根据最权威机构的数据,帮助提供很新的很有用的材料。还有像KIMI、阿里的通义千问,现在各个领域推出来的人工大模型各有特点。
中国的人工智能大模型在快速追赶,当然美国的大模型发展更快,比如美国的ChatGPT现在到5了,按照美国的科学家的说法,到ChatGPT-5就会穷尽宇宙上所有的数据,但是我发现它还没有穷尽,到底什么时候能穷尽也不知道。人类一方面有过去储存和产生的数据,既有的历史数据,也有正在进行中并不断产生的的数据,还有未来即将产生的数据。如果说数据是一种资源,那么产生具有高价值的数据就是高质量发展的资源。中国未来不管是工业互联网产生的数据,我们在数字化基础设施领先产生和业态结合的高质量数据,依托数字化基础设施产生的各行各业的生产场景数据,还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场景数据,都会是我们具有越来越大的数据资源优势。
中国与美国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技术分岔,实行了两条不同的技术路径。美国的技术创新越来越多的应用于虚拟经济,而且美国的经济形态越来越虚拟化,货币形态越来越虚拟化,行业和产业形态越来越虚拟化。中国的技术创新则越来越多的应用于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服务业、农业和城市管理。由此,最终将导致两国在实体经济创造实物财富上产生巨大的差距,当虚拟经济过度虚拟化,就像一座虚拟大厦在一定的条件下顷刻间灰飞烟灭,而实体经济创造财富,一旦被技术赋能就会插上翅膀,就可以产生更多具有真金白银性质的高价值产品和财富。
我国机器人今年上半年出口,同比增长了55%,现在机器人的生产能力我们和美国是世界第一、第二。美国有一个马斯克,现在正在生产具身机器人。据马斯克今年发布,将在未来几年将生产100亿个具身机器人。这次所谓人工智能之父辛顿到中国来也讲,未来95%的人会由于人工智能的替代会去工作岗位。大家不必恐慌,对此必须有清晰的判断。未来这是一个人类面临的终极问题,到底人的劳动功能还需要不需要?人的思维功能还需要不需要?是完全由人工智能替代吗?完全由机器人替代吗?人类的劳动和功能需要什么样的替代?它的度在什么地方?这些问题非常紧迫,亟需研究并形成人类共识,人类不能退化的失去基本功能,碳基生命仍然是世界上的主宰。
中国的6G拥有的专利技术在全球占比39.8%,排在世界第一位。美国占35.2%,日本占9.9%,这是世界前三位情况。特别介绍一下北斗卫星系统,北斗卫星系统现在世界上是四大卫星系统之一,一个是美国的GPS,一个是俄罗斯的GLONASS,一个是欧洲的伽利略,再一个就是中国的北斗。目前这四大系统,北斗应该是最领先的,因为我们的商用地面可视距离已经在5米以下了,军用的可视距离0.2米,已大大超过了美国,美国商用是8-10米,军用是1米左右。中国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精度和服务能力已经超过GPS,欧洲伽利略基本上没有怎么运行,主要是和GPS绑定。俄罗斯卫星系统精度大概是75-100米,要用它定位,在山下的时候炸弹飞过来,可能人还在山顶上,当炸弹飞到山顶上时,人可能已经到了山下。俄乌冲突,俄罗斯卫星系统没发挥太大作用,就是它的定位距离差的太多。
去年11月28日,国家发布北斗卫星导航系统2035年之前的发展规划,今年要完成下一代北斗系统关键技术攻关。2029年发射下一代北斗卫星组网系统,2035年完成下一代北斗系统建设。到2035年,也就是说再有10年,经过“十五五”再经过“十六五”,中国将开启高精度定位导航新时代。高精位定位导航新时代,真正意味着无人驾驶的实现,人工辅助驾驶可能还会有10年左右的过渡期,达不到高精度定位导航,就不可能完全脱离人的驾驶。现在很多概念是混淆的,或者是出现了问题,一些企业和消费者对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实质性进展了解不够。
当然,最大的底气还是中国的制造能力。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的工业强国,去年制造业产值占全球制造业产值31.6%,正在从制造业大国迈向制造业强国,制造业创新发展取得了结构性的突破和优势。比如说机器人,相关专利占了全球三分之二,连续11年成为全球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我们的工业机器人要比具身机器人发展更快,因为我们制造业规模大,使用的场景多。芯片美国卡我们的脖子,特朗普1.0开始,把用芯片作为科技战的重点,后来又经过拜登的小院高墙脱钩断链,使我们不得不下决心,做出自己的选择。经过近10年的努力,中国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芯片产业。5纳米、3纳米、2纳米这些微纳米级的芯片,还有阿斯麦的光刻机,我们确实还有很大差距,但是中国已经形成了大芯片产业,就是提供所有行业用的芯片,芯片出口已经成为我们出口的第一大商品,2014年出口达到1.14万亿元,日均生产达到12亿颗,全年超过4300亿颗。中国在建的核电站数量超过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新能源汽车成为我们的优势产能,光伏产业成为优势产能,高铁成为优势产能,芯片也成为我们的优势产能,而且这些优势产能都是从全球来比较的。
中国人力资本优势,是中国创新能力的重要支撑。2025年这个数字还没出来,2024年中国毕业大学生1187万人,研究生105万人,博士生12.58万人,在校的研究生388万人,接近400万人。其中理工科生占40%,加上农科医科占50%。科学家科研队伍不断提高质量,从国外回归的科学家也不断增加,中国千人计划等都发挥了很大作用。
中国多元化的市场主体已经形成。习近平非常重视民营企业发展,2018年主持召开了民营企业座谈会,2025年2月17号又主持召开了民营企业座谈会。民营企业从1978年全国工商户仅有15万户,到目前民营企业的总数超过5500万户。实有注册登记的经营主体,包括个体经营户,全国已经达到1.89亿户,民营企业发展很快。但是民营企业遇到的问题也不少,刚刚看到一个数字,今年上半年北京的住宿和餐饮业利润下降67%,实际上很多民营企业处境还是很艰难的。前年和去年对于一些企业的“远洋捕捞”,异地办案,也给一些企业带来了影响。
当然,有竞争力的市场主体很多是民营企业,但我们长周期、大跨度、全国性重大项目和最主要的大国重器,主要的承担者还是国有企业。到目前为止,央企的总资产2024年超过90万亿元,在世界500强中,国有企业有97家,近50家是民营企业。在华的外资企业对中国贡献也很大,截止到去年底,外资累计在华设立企业124万家,实际使用外资20.6万亿,在华外资企业贡献了7%的就业,七分之一的税收,三分之一的进出口,二分之一的机电产品和高技术产品出口,外资在华投资覆盖20个行业门类,115个行业大类,在制造业领域有31个大类和548个小类都有外商投资。2025年国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商务部,国家发改委2025年稳外资行动方案,又提出了20项政策,指出外商投资是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为发展新质生产力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发挥着重要作用。我曾经到一个外资企业调研,这个企业参加了共建“一带一路”57个相关国家的重大项目研究和评估等工作,外资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和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力量,也是中国抵御外部风险的重要力量。
其实,中美关系是中国最重视的双边关系。2019年我参加了中国外交协会和基辛格中心举办的三天的中美专家闭门会议,讨论中美关系。当时,中美贸易额当时是6335亿美元,美国在华的外资企业向中国市场的销售额达到7000亿美元以上,生物医药这一块就能达到3000亿美元。实际上中美之间贸易有出口有进口,加起来才6000多亿美元,但是美资企业在华销售就7000亿美元以上。这样看的话,中国改革开放,美资企业在中国做出了重大贡献;但另一方面,美资企业不纯是热爱中国,也是热爱在中国能挣到美元或者是人民币,能够获得超额利润。中国美国商会每年都有投资报告,这几年不太准确了,因为又是特朗普,又是拜登,又是遏制,又是贸易战,很多东西都不能真实反映按照市场需求和贸易规律所产生的结果了。前几年他们的报告我年年都看,在华投资企业的平均利润都高于全球利润。在华投资的很多企业获得利润占全球利润额的三分之一以上。所以,可以是说外资企业对中国经济发展贡献非常之大,在缺少资金、缺少技术、缺少人才、缺少商业模式、缺少管理经验的情况下,我们打开大门“引进来”,不仅仅引进了资本,我们实际上也引进了技术,引进了人才,引进了商业模式,引进了现代理念,引进了现代管理。而美资企业等外国投资者在华获得了市场,获得了超额利润。
所以,中国和世界同步发展,中国对世界开放,世界对中国开放,在一个双向开放的环境下,中国才能有今天,而且中国在开放中付出了很多学习成本。中央大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也是符合中国发展实际。如果说中国发展仅仅是依靠中国本土企业,这也是不准确的,中国本土企业同步引进外资,才不断有学习机会和取得进步。当然,我们的进步是非常之快的。1996年我们才有外商投资第一家零售商业,现在几乎外商投资零售商业都撤走了,并不是中国的政策发生了变化,而是中国人一旦学会了以后,他作企业价格比你低,劳动成本比你低,但商品质量却越来越高,说明外资企在这里产生超额利润的难度增加了。并不是中国企业把他们挤走了,而是他获得的剩余价值没有那么高了,很多企业开始寻找投入产出更高的市场了。比如法国在北京的家乐福,现在是中国物美集团在经营。
同样,中国企业到国外投资,看其他国家和当初外商看中国一样,这个国家怎么这么落后,道路落后,基础设施落后,人落后,企业组织管理能力落后,什么都落后。但当它发展起来以后,你会感觉到你在那儿投资,成本越来越高,劳动力成本增加,盈利越来越少,中国企业也有可能就撤出来了。我们要研究世界经济,要研究其中的变动关系,不能把世界经济看作一个静态的、一成不变的、固定存在,所以变化都是是变动中的动态表现。
第二个方面的观点,谈一谈特朗普2.0给中国和世界带来的重大挑战与冲击,全球出现了“特朗普冲击波”,中国采取有效措施强烈反击,维护了世界体系、国际贸易体系、产业链供应链体系与全球治理体系,成为全球和平发展的稳定之锚。
目前全球有30多个国家、50多个战场战火纷飞,2024年全球约有8.2%的人口,约6.73亿人面临饥饿,截至2025年4月底,全球因战争、暴力和迫害被迫流离失所的人数为1.221亿。人类面临的共同挑战和问题如此严重,但可能当前用词频率最高的却是“特朗普”三个字,每天没有特朗普的新闻,全世界就好像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特朗普强势回归,带着强烈的“抱负”和“报复”回来了,在美国再次伟大的旗帜下,向全球开战,向美国深层政府开战。
(一)特朗普2.0的显著特点
主要有六个方面:
第一,实行全球战略收缩,急于解决俄乌冲突和巴以战争等,实际上是收缩战线,他声称要亲手结束6场战争,踌躇满志想获诺贝尔和平奖。
第二,加快清理深层政府,结束了美国的所谓政治正确,所谓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等以往美国所讲的价值观,结束了美国建制派执政方式。成为更加典型的交易型政府,摧毁了美国政治制度核心。假如特朗普是一个历史的例外,这几年对美国来说就是短暂时期,假如说特朗普取得成功,使共和党执政长期化、特朗普化,这将对美国和世界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第三,特朗普对全球开展贸易战。特朗普1.0时期主要是对中国,除了钢铝关税针对12个国家,其余是对中国。2.0时期对185个国家所有与美国贸易关系的国家开战,其中对150个国家已经加征关税,基本上分了几档,最低基准关税是10%;经过与37个国家谈判,确定了15%~41%的关税;对印度、巴西等采取50%的关税;对中国的贸易谈判还在进行中。
这四类还分四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屈服于美国的压力,主动向美国示好、妥协、投降、退让,甚至以中国为代价,比如说越南、印尼等,越南对美国实行零关税,并且向美国零地价提供了15平方公里土地,供特朗普家族进行房地产开发。美国对越南加征20%的关税,对转口越南的商品加征40%关税,其实转口越南主要还是针对中国。印尼对美国实行零关税,美国对印尼加征19%的关税,对在印尼转口的,除了加征19%关税,还有再加转口国在对等关税中美国确定的税率,比如说对中国就是19%+34%。
第二类就是向美国妥协退让,签署不平等条约,除了加征关税,还设有附加条件。以不对等的协议重新确定贸易关系。比如说欧盟,欧盟对美国实行零关税,但是美国对欧盟实行15%的关税。除此之外,还要对美国投资6000亿美元,购买7500亿美元的美国商品。比如说对日本,日本对美国零关税,但是美国对日本实行15%的关税,日本对美国投资5500亿,投资收益90%归美国所有。对韩国加征15%的关税,韩国对美国实行零关税,还要对美国投资3500亿美元,投向是在美国建立的芯片制造工厂。
第三类是对美国进行坚决反制的国家,目前主要是巴西和印度。美国对巴西加征40%从价关税,叠加此前10%的“对等关税”,总税率达50%,但豁免了民用飞机、能源产品等部分关键商品。实际上美国长期对巴西保持贸易顺差,过去15年累计达4100亿美元,美国加税更多出于政治考量,主要因巴西在多项国际议题上与美国立场相左,加上上一任总统博索纳罗被选下来,特朗普要报一箭之仇。美国对印度从8月7日开始征收25%的关税,又以印度“以直接或间接方式进口俄罗斯石油”为由,对印度输美产品额外征收25%的关税。这意味着美国对印度总体关税税率将达到50%。巴西和印度,都已经明确表示对美国加征关税,坚决反对并进行反制。
第四类,就是普遍加征10%基准关税,剩下的150个国家,除了那30多个的已经具体确定关税税额的,其余的小国,哪怕没有贸易逆差也要加征10%的基准关税,包括对新加坡等自由贸易港,哪怕这些地方一直采取零关税,也要加征10%的基准关税。目前大部分小国还没有提出反抗或者反制。2025年7月,特朗普政府已对多个贸易伙伴加征关税,包括东南亚国家(泰国、柬埔寨36%,老挝、缅甸40%),其他亚洲国家(日本、韩国、马来西亚25%),以及金砖国家(巴西50%,南非30%)。
中国是一个例外,中国坚定不移地坚持中国的战略定力,一开始美国对中国加征10%的关税,然后芬太尼两次加征10%,4月2日美国出台对等关税对等关税加征34%,中国坚决进行反制,美国由此加征50%,中国再一次进行反制,反制到125%我们就不再跟了,实际上双方加征125%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就意味着硬脱钩和绝交,买卖不能做了,交易没法再进行下去。美国对个别商品加征到245%。大家知道,中国加征到125%的时候,美国沃尔玛的超市很多货架已经空空如也,美国的股市、债市、汇市大幅度下跌,中国反制当时使美国市场产生了很大的恐慌,加上中国采取了组合拳,去年是五类稀有金属对美国进行反制,那还是拜登时期。今年是稀土+7类稀有金属进行反制,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中国的稀土反制。3400多家军工复合体的稀土,比如说生产1架F35,就需要417公斤稀土,国防部8万个零部件依赖中国稀土,库存仅够6周使用,没有稀土军工就没有办法进行。所以,中国的关税反制加组合拳,加上我们对美国军工企业的制裁,对美国起到比较大震慑作用。所以,从日内瓦、伦敦到瑞典斯德哥尔摩会谈,其实都是美国提出来的。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的战略定力,既有来自中国自身的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军事实力地不断提升,也有我们的结构性超越,由于美国制造能力的下降,军事装备和维修能力也在急剧下降。在一些军事科技方面,我们已经远超美国,这是美国自己的看法。比如维修一艘航空母舰,“斯坦尼斯”号从2021年开始大修,预计耗时5.5年;“华盛顿”号从2017年进入中期大修,实际耗时6年(原计划4年);“博伊西”号,从2015年停泊等待维修,预计2030年完成,总耗时15年。 截至2025年8月,中国已建成并服役的航空母舰共5艘(辽宁舰、山东舰、海南舰、广西舰、安徽舰),另有3艘处于海试阶段(福建舰、四川舰、湖北舰)。实际上军事能力、军事工业是建立在整个工业的基础上,美国的工业转移了,产业空心化,才导致了很多尖端军事工业能力下降。
波音公司近年来民用和军用飞机事故频发,面临巨额罚款和司法调查。美国制造能力确实在下降,中国制造能力确实在上升,我们的军事工业水平上升的也很快。大疆的无人机的飞控系统早就成了行业的 “标杆”,全球八成以上的民用无人机,要么用大疆的系统,要么就得兼容它的协议,国际民航组织更新无人机安全标准,里面有12项核心条款是我国主导制定的。据某行业报告显示,全球无人机用的“红外成像模块”我国供应占比超过 90%,高精度电机更是占95%以上。俄乌冲突以后,经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我国四部门决定对特定无人驾驶航空飞行器或无人驾驶飞艇相关物项实施出口管制,其中含义就是怕一些国家用出口的无人机改装成军事用途,在维护世界和平方面,中国做得非常到位。大疆无人机的出口占全世界的80%,连美国的国防部用的,美国的农业部门用的,美国民用的无人机大都是大疆无人机。我到大疆去做过调研,大疆的所有技术都是我们自己的知识产权,大疆无人机的摄影,成像出来以后是4K的,就和看电视4K的图像一样。美国特朗普把交易的艺术用到了极致,我们的一些企业把自己的产品也做到了极致。
第四,重启旧帝国模式,对加拿大、格陵兰岛提出领土要求。
第五,特朗普实行真正的个人威权,威权到什么程度?在2025年2月27日召开的首次内阁会议伊始,特朗普指着住房部部长特纳,让他带领大家祷告,祷告词是:“感谢上帝,感谢特朗普,阿门!”所有在场人员跟着念,特朗普把这确定为以后美国官方教会祷告词。而且会前向与会者分发了印有“特朗普永远正确”标语的红色帽子。我们从视频中看到了美国召开的内阁会议,每一位部长都在极力谄媚特朗普总统。标志着美国政治架构完成了从三权制衡向“四位一体”神权体制的转型,权力结构发生了根本性演变。结束了美国的所谓政治正确,结束了建制派的执政方式,开启了特朗普执政的MAGA时代。
第六,特朗普在构建他的政治基础与执政基础,特别是执政团队年轻化、忠诚化、极端化、强硬化,他在做特共和党长期执政的准备。现在从美国来看,民主党还没有出现特别有影响力的、能拉出来和现在共和党进行拼搏或者说竞选竞争下一届总统的,还没有特别明显优势的民主党人士。特朗普虽然已遭到了各方面的对抗和反击,但近期特朗普已经提出了共和党参加下一届总统的候选人万斯和卢比奥,而民主党击败共和党的可能性还不够明显,这就有可能使共和党执政再延续4年或者8年,甚至不排除共和党执政的长期化。
(二)美国对华贸易战正在制定新的筹码
当前,我们要特别关注美国对华的战略与策略动态变化。美国正在把中国与俄罗斯的正常经贸关系作为贸易战的筹码,正在制造与我进行贸易谈判的新筹码。特别是这次斯德哥尔摩谈判,会前贝森特就释放舆论,要把对俄罗斯的制裁纳入到谈判内容里面,如果中国、印度继续购买俄罗斯的能源,将实行二级制裁或者叫次级制裁,如果实施这个制裁将是非常严重的,等于对整个国家禁运。但是中国不可能中断和俄罗斯的经贸关系,仅从能源来看,中国2024年从俄罗斯进口的原油占我们进口总量约20%。中俄东线(西伯利亚力量1号)的天然气,从俄罗斯科维克金气田,经黑龙江黑河入境,中国11个省市至上海,全长5111公里,年输气能力380亿立方米。西伯利亚力量2号(中蒙俄管道),设计年输气量500亿立方米,预计2030年贯通。俄罗斯新西伯利亚二号如果开通以后,将输入500亿立方米天然气。目前中国土库曼斯斯坦进口的天然气,占全部进口的40%以上,我国还有一部分进口的是卡塔尔的液化天然气。
中国能源安全也是能源市场对俄罗斯供给能力的需求。不可能因为美国要制裁俄罗斯,就让中国中断和俄罗斯的经贸关系,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做出的理智选择。美国不仅要我们中断俄罗斯进口石油,还要和其他国家中断和伊朗的关系。而中国从俄罗斯和伊朗进天然气口的石油,现在占我们进口总的比例30%。我们的新能源发展很快,我们的风能、水能、太阳能、氢能、生物质能发展迅速,还有未来的可控核聚变产生的小太阳能量,完全可以实现新能源与传统能源的替代。但是必须有个过程,起码需要5-10年。所以,相当长当长的这一段时间,我们要保持能源安全,就必须要做出选择。这个问题确实是我们国家和俄罗斯的经贸关系,属于一个国家自己的自主权,我跟谁做经贸没有必要受到第三国的制约。
第二个新的筹码就是利用对越南、印尼等国家加征高额转口贸易税,阻滞中国的出口通道。以前靠在印尼、越南等东南亚国家做转口贸易的企业现在正在回流,一些些义乌的企业在回来,一些东莞的企业在回来,未来美国会不会把这种越南模式变成亚洲模式,或者变成墨西哥模式,还有待于观察,但美国对转口贸易的高关税,肯定对我们出口也是新的压力。2025年夏季,由美国主导的30国联盟对中国发起全方位混合攻势,几乎动用了西方能掌握的所有手段。2025年7月,北美、欧洲和亚洲的29个国家在72小时内相继宣布对中国实施新一轮制裁与关税措施,覆盖钢铁、电池材料、金融服务等多个核心产业。加拿大宣布对来自非自贸协定国家的钢铁产品征收25%的额外税,并对超出配额的部分追加50%的附加税。
第三个筹码就是美国准备对中国生产的商船加征费用,一艘船1万个集装箱的船,三年内每吨货物从350美元会上涨到980美元,相当于整船货物价值的15%,等于关税又加了15%。这种新的筹码,特朗普这已经在做了,征收中国商船的钱,8月5号就开始由美国海关和边境保护局已经作为代理机构要开始征收了。
(三)不排除美国在中国周边制造新的麻烦
特朗普现在虽然威胁退出北约,但仍有可能构建特朗普版的印太版北约。特朗普1.0时期曾经推出印太战略、美日印澳、“蓝点计划”等针对中国的战略,并在2017年12月18日《美国战略安全报告》中首次把中国作为战略竞争对手,奠定了美国对华战略基础,拜登时期进一步扩大为美国对华战略框架,特朗普2.0时期会进一步发展和创造,把对华战略遏制作为美国外交方向的重中之重。虽然特朗普2024年12月两次提出退出北约,但是现在不仅不再退出了,而是巩固了美国在北约中的领导地位。北约也已经把特朗普神话,北约秘书长已经开始叫特朗普叫父亲了,北约32个国家军费对特朗普要求必须提高到占GDP的5%了。在特朗普1.0时期,法国总统马克龙曾经指出北约已经脑死亡,俄乌冲突后,在拜登的推动下北约被满血激活。马克龙缺少战略定力和政治主见,在一些重大问题上来回横跳,提出计划整合17国军队,但是难以实现。德国默克尔总理执政时曾经16年,德国曾经是名副其实的欧盟火车头,现在德国经济占欧盟比重弱化,德法联合带动欧盟经济发展格局已经不再。英国在特朗普1.0时期脱欧,现在则成为欧洲一隅。
拜登曾经推进亚洲版的北约,就是拉日本、韩国加入北约,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但特朗普1.0时期奠定的印太版北约仍有可能重构。但现在出现很大变数,美国对印度加征高达50%的关税,又威胁印度如果进口俄罗斯的油要加征100%的关税。但是印度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现在已经从不到1%占到印度石油进口总量的45%了,比中国的比例还要高,印度现在还没有向美国屈服。
(四)美国的霸权霸凌霸道将推动美国由盛转衰
美国实行的高关税将反噬美国。
——美国将不可避免出现高通胀。虽然上半年和没有发生,贝森特也说美国经济上半年符合预期,但实际下半年因为美国对全球加征关税就开始生效了,我认为一些国家对美的出口将大幅下降,美国市场的商品将再一次短缺,美国通胀再次高企是可以预见的。
——美国高债务没有任何好转。目前国债已经超过37万亿美元,今年到期国债6.5万亿美元,也有研究机构说到期9.5万亿美元。按照“大而美”法案未来会增长3.8万亿美元。如按照特朗普刺激经济和维持美国虚假繁荣的需求,估计还会增长7.5万亿美元,美国国债会达到44万亿美元。这是三个权威机构的数字,一个是美国联邦预算问责委员会的报告,认为债务总额将突破40万亿美元,到2028年将达到50万亿美元;一个是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报告,认为到2029年,美国债务将超过美国经济规模的2.3倍,目前是1.24倍,将增长一倍。再一个是美国会计行业智库的财务状况报告,2025年或是美债崩盘元年。美国财政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24年1月初美债总额达到34万亿美元,35万亿的数字出现在2024年7月底,间隔约7个月。但从7月底的35万亿美元到2024年11月的36万亿美元,这一万亿美债的增长用了约3个月。而从2024年11月的36万亿美元到2025年8月的37万亿美元,这一万亿美债的增长用了约9个月。特朗普现在特别希望鲍威尔降低利率,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创造美国出口优势,但是发起贸易战必然引起高通胀,高通胀必然会再一次引起高利率,这是一个死结,是无法打开的死结。大家可持续关注,2025-2026年美国汇率会剧烈震荡,大起大落。
——美国经济已经高度虚拟化。鲍威尔公布美国金融衍生品目前已经超过600万亿美元,相当于全世界年度GDP总量的6倍,即6年的总量。特朗普1.0比特币是非法货币,2.0时代把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作为战略性资产,并且出台了稳定币法案,现在形成了两套美元体系,一套是实体美元体系,一套是数字美元+稳定币,形成美元的霸权固化或者强化体系。和稳定币1:1挂钩的货币,美元占了99%,包括香港的稳定币1:1的比例与港币挂钩,而港元又是和美元挂钩的。按照美国设计的新的数字货币,它的数字货币和我们的数字人民币概念不同,我们是人民币货币面值的数字化,它是比特币、天秤币、狗狗币、特朗普币等等,纯粹是无中生有的货币,虚拟的货币。
——美国股市泡沫急剧增长。2008年美国次贷风波引发金融危机的时候,美国的道琼斯指数最低6000多点到最高13000多点,到2025年8月14号,道琼斯指数是44922.66点。中国政府出台了很多刺激经济增长的的政策,股市是获得财产性收入的重要来源,2025年上半年中国居民存款总额为162.02万亿元,新增10.77万亿元,占同期人民币存款总增量(17.94万亿元)的60%。上半年定期存款占到74%,定期存款占比从2020年的约70%升至2024年的82%。说明大量人存款占三分之二以上是不动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钱是可以用于即期消费支出的。美国居民60%以上的持有股票和金融衍生品,60%以上的家庭财产来自资产性收入,美国股市不断上升,老百姓资本性收入就有来源。现在中国居民资产性收入很少,不少人投股票股票赔钱,投资基金基金赔钱,存款吧利率下降,三年期利息才1%多,原来买国债利息好像高一点,现在五年期都不到2%,所以除了劳动性收入,大部分老百姓基本没有资产性或者资本性收入,这也是居民体感差的重要原因之一。最近中国股市开始上行,去年9月24日之后,第1波股市上扬很多人冲进去被套牢,市场产生了很大的寒蝉效应,好不容易股市能稳步上扬,我们必须因势利导,顺其自然,让让市场发挥决定性作用,力争使股市成为慢牛和长牛。
美国尽管经济遇到很多问题,但是特朗普、拜登坚持一条,股市只能升不能降,美国股市道琼斯指数从6000多点炒到45000多点,美国政府并没有进行干预。美国经济学家说,美国股市最高点不能突破38000点,有38000点魔咒之说,按现在的股市指数之高,道琼斯指数比38,000点魔咒已经高出了7000多点,按说美国股市或者经济已经崩盘,但是他们宁可股市崩盘,也要股市上涨。标准普尔指数已经涨到6000多点,纳斯达克指数涨到2万多点,而2008年美国纳斯达克指数在全年最低点时约为1,265点,而年初开盘时指数为2,800点左右。
美国的经济出现了很多问题。但是美国老百姓特别是中产阶级来自资本性的收益,或者掩盖了部分社会矛盾和问题,或者延迟了美国股市泡沫的破裂,或者延迟了美国经济崩溃。我认为,这实际上是一种延迟,一种虚假繁荣,不等于美国不存在这些问题,但这种延迟在当前感觉不到美国老百姓的恐慌。而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基础打的很牢,我们的大国重器可以支撑几十年上百年,我们的基础设施虽然比发达国家建设的晚,但支撑中国经济、发挥效能的周期会更长。中国政府采取一揽子政策,刺激经济发展,但老百姓、投资机构或者企业的体感却和基本面有差距,基本面这么坚实,但是体感是做什么都很难赚钱。中央政策一直在鼓信心稳预期,出台史上最宽松的经济政策,但是仍有企业倒下。根据北京统计局数据,2025年上半年,北京规模以上住宿和餐饮业利润下滑67%,住宿利润下滑93%。这个数字真是断崖式下降,那么多的中小餐饮企业倒闭,它能吸纳多少就业人口?
现在表现出来的困难和问题确实是暂时的,但是也和我们现在怎么认识和预期有关系,和经济的活水怎么能活起来有关系。民生问题非常重要,将来的就业将是全球性问题,是14亿多人口头等大事。
去年党中央召开9.26政治局会议,今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今年7.30政治局会议,都提到要扩大消费需求,扩大消费需求必须有收入,收入是消费的函数,所以,对收入现在的状况要有准确的分析。
美国经济高度虚拟化,和美元相关联的巨量衍生品(600万亿美元),无中生有的数字化战略资产,使美国经济形态越来越虚拟化,越来越成为空中楼阁。但美国千方百计保持美元霸权地位,利用建立比特币等数字化战略,建立高流动性、高稳定性和高储值性的稳定币,构建防止美元崩溃后的新货币体系。而且如果美国放开了稳定币,什么人都可以申请稳定币,只要和美元1:1挂钩就行,就会导致全球再美元化,使从1944年到目前贬值98%以上的美元在更强大技术支撑下成为更强的货币,而不是行将崩溃的货币。未来利用稳定币结算速度非常快,通过SWIFT体系,可能需要三到五天,一单业务费用需要50-60美元,现在通过稳定币结算,可能数秒间完成,费用几美分,作为结算方式,它是便利的,也是非常便宜的。如何能应对美国设计的新货币框架,这是我们需要考虑并用超常规思维应对的的重大问题。
当然,美国的高烈度冲突现在大家已经看到,但如果特朗普还没有把美国搞垮,还没有让美国经济崩溃,美元崩溃,很有可能特朗普化就会变成长期的,我们面临的形势将更加严峻。当然,美国现在已经引起了美国之乱,世界之乱,美国会受到强烈反噬,但是当前我们面临形势的确非常严峻,急需我们真正推进改革,扩大开放。中国扩大开放的一些硬举措是非常不错的,比如说单边开放,最不发达的53个非洲国家实行零关税,实行了几十个国家的免签制度。持用中国护照可免签或落地签前往全球9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国护照的含金量也在不断提高。随着中国的国际地位影响力扩大,开放的中国与开放的世界相互融合的程度会越来越深,我们对外开放的大门会越开越大,用我们的开放和发展,对冲美国的孤立主义,反全球化主义、贸易保护主义、民粹主义甚至纳粹主义,是中国在更长周期的正义与非正义、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丛林法则、推重历史进步与向殖民时代回归中,得到全世界大多数国家和人民的认同赞赏与支持,历史的未来必将属于中国,属于全世界爱好和平、寻求发展的国家和人民。
总之,中国走在一个正确的道路上,我们的方向是明确的,我们的基本面是好的,我们的国际竞争力是强的,但我们当前面临的挑战和风险是严峻的。真正把力量下在练内功上,解决好自身的矛盾和问题,特别是解决好企业和老百姓体感背后存在的体制机制问题,焕发大多数企业和人民群众创业和创造的激情,是大家清晰的看到未来,看到基本面,看到中央决策的伟大,步调一致、积极性高涨,对中国未来充满信心,让经济之水流动起来,使老百姓敢挣钱敢花钱、有渠道能挣钱,有岗位能就业,才是我们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根本之策。